一黑皮

你过来,让我皮你一下

实习生爱神(下篇,完结)

 天使Peter,赏金猎人Wade,RR贱X荷兰虫,R级。


2018,有车就发,师生play加脐橙,加一点点垃圾话

甜的纯爱,大家先上车后补票。

 

为了能wade名正言顺日小天使,自圆其说下了血本,这次更新两万多字,我们的目标是:一口吃个胖子。


答应我,别忘了看前文好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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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

 

人类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:“神享有一种唯一而单纯的快乐。”

教授在解读“快乐的成因”时提到了爱,一个开天辟地古老永恒的话题,显然爱神Peter暂时是快乐不起来了。

 

不知道又是哪个哲人说过:初恋总是没有好结果。

 

 

“……最终解释权归圣堂法庭委员会所有。”特派员宣读完毕,摊开双手,处罚决定书消散成金光闪闪的粉末,Peter终于勉强看清对方光芒之下遗憾的神情。那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张代表了公义、失望、同情的沉默的脸,他不觉得自己冤屈、不觉得量刑有误、不觉得悔恨或者无辜。事情走到这步,一定是有什么地方、有什么人出了错——

Peter无可避免地回想起当初的问题,答案的是与否无关紧要,不能改变任何。

问与不问才是造成直接影响的那个,但问与不问又只是起点的区别,早晚会在终点殊途同归。

他想来想去,噢,大概就错在Wade一声不吭地跑路了。

 

Peter Parker最终满脸空白地抬起头来,就像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掠夺,就连表情也不例外。

 

 

12

 

他拨开喧腾的麦浪,天使和沉重的宣告已经远去,风的声音淹没了他,茂盛的草叶在男孩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两条渗血的细小伤口。他搭上陌生人的卡车,面朝后地看着植被蓬蓬勃勃、倒退而去。

 

Peter从那个荒无人烟的田野一步步走回真正的人间,是好几年前的事了。

 

鉴于Peter出于各种已知的原因练习了人类生活,这份惩罚倒不是很难适应。唯一让Peter不太好过的是,他不得不和Aunt May道了别。上面规定任何天使不得对处罚期的天使提供过界的帮助,“过界”是个难以把握的尺度,为了不让May受到牵连,Peter搬了出来。

说起来,Peter或多或少因为“成人课程”受到惩戒,而惩戒又因为“成人课程”变得轻松了些,这循环千回百转、无不讽刺,不管是人生还是天使生,都一样难以捉摸。

 

Peter提着大包小包,在纽约街头停停走走,寻找一个栖身之所,哪怕仅仅是暂时。生活的重担就此压在了一个丧失魔法的年轻天使身上,并且打算在一个遥遥无期的时间段里,一直压下去。

在这几年时间里,Peter有了人类的身份,全套的假证件,很多工作经历,第一桶金。

 

他做过图书管理员,也做过餐厅服务员,他勇敢地制止在书架旁嬉闹的情侣,他们看上去比他的年纪大好几岁,甚至故意接吻给他看,他摸着鼻尖转换视线;他被不怀好意的客人刁难,有时不得不赔钱了事;他做了一周的救生员,那是他最喜欢的工作之一,却因为一个人高马大的竞争者被极速辞退了,就好像个头高大的人才能给人安全感似的;他充满可能性和好奇心,有意无意,几乎把当时和Wade讨论过的职业都尝试了一个遍。

 

现在的Peter是个舞蹈演员,谈不上广受欢迎,也谈不上小有名气,但他成为团队的一员,每个熟知他的人都为他着迷。

比起他选择跳舞,倒不如说跳舞选择了他,一切轻车熟路,他的热爱发挥余热,照亮了生活的主干道,在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和独木桥落水后终于步入正轨。

Peter租住在Wade以前的公寓里,他有了足够支付房租的钱,看上去也符合“不是鬼鬼祟祟的家伙”的条件。一个拿着假证件仍然不鬼鬼祟祟的家伙实在难得。他不怎么怀念以前的日子,回想对情绪总是有害无益,修复起来毫不轻松,但也没换新的号码,他还在想着把Wade找出来。

 

Peter自己窝在房子里大门不出、缝缝补补,加工了几件T恤。针尖刺破了他的指头,圆润的血珠渗出皮层,越积越大,迟迟不肯下滑。他盯着食指上的红色发呆,他知道在哪儿见过。路边的停车牌,邻居的桌布,生鲜市场的血肉,男孩的头盔女孩的头发,庭院里被雨水冲刷的墙砖,各种各样的花——很多红色,没有对的那种。

Wade离开的影响已经淡去,被天堂扫地出门没想象中悲惨,他忙碌,紧锣密鼓,跳舞,精神充沛,像上了发条、有条不紊运转,在旧世界的新生活中自食其力也自得其乐。可这个时刻Peter突然意识到那是种遍地都是的缺失,红色就在他的血液里。

男孩把手指含进嘴里,舔干净那个肉眼不可见的伤口,继续摆弄着布条,不再像刚才一样笨手笨脚。

 

T恤前面写着“你在哪儿”、“我在找你”、“快来见我”之类的话,后面通通写着加大加粗的“Wade Wilson”。旧衣服把寻人启示大张旗鼓贴出来,又把Peter的心严丝合缝裹进去。

一同练舞的姑娘们对Peter芳心暗许,谁能不爱领舞的男孩?她们说他踩着鼓点像个力量十足的天使,她们爱死他的热辣与灵动,赞美他骨感与肌肉并存的身姿,为他男扮女装的娇俏尖叫——她们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,女人的金睛火眼。Peter本来就是个天使。

姑娘们嬉笑着凑近到男孩身边,把他看作弟弟、看作情人,也看作弟弟的情人,像一群欢快的百灵鸟,抖动着翅膀,用混乱的香水味争相拉扯男孩,绕得Peter云里雾里,时不时想打个喷嚏。她们问他谁是Wade?

Peter坦坦荡荡,老老实实,用手背蹭着鼻子:“我失踪的前男友”。

 

 

13

 

Wade Wilson对未来没什么规划可言,但唯一确定的是,他没过上好日子。他没怎么想过去“过好日子”,只是偶尔想着“过好一点的日子”。

一旦指望“过好一点的日子”,就会把日子过得一团糟,这是他那个上帝自古以来规定的真理。

Wade对待一团糟的办法简单粗暴,他用刀砍了他们,用枪打穿他们,最后用钱嘲笑他们。

 

雇佣兵把一张钞票拍在桌面上,煞有介事,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之前坚持不懈地拍上去,连同岌岌可危的耐心。酒瓶为之惊悚,收买层出不穷,桌面饱经风霜和口水,Weasel永远睁不开眼的目光从抹布转向酒杯,一路欲拒还迎地平移到钞票层层叠叠被压实的侧边,最后才看向Wade的脸。

“伙计,这个价,这张脸,十五分钟不能再多了。”

“半小时。你可以不用睁眼,我不需要一对毫无诚意的摆设注视我,谁会把死鱼眼灯泡摆在鼻子上?顺便一提,我愿意加价换两个新的!”

“十分钟。我不能闻太久老年牛油果的尸体杂交派对,就像腐肉在油锅冒泡。”

“一小时。入场免费,酒水自备,腐肉管够,你猜怎么着,你甚至不用为了没有伴儿发窘。”

“五分钟。我还有生意要做,Wade,恭喜你,你的vip资格要排在巨乳svip后面了。”

“十五分钟成交。”

Wade一拳定音,总有慈善家和倒霉蛋为趁火打劫买账,这不是他第一次购买老友的有偿陪聊。

不是他想让纯洁的友谊蒙尘,染上纸币的油墨味,这恰恰是情深意重的证明:Weasel是为数不多相信Wade那些不着边的黑暗童话的人类。

Wade刚说出一个字,Weasel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。小老板耷拉着眼皮站在吧台后面多年,睁不开眼也见多识广,在他看来Wade只是个嘴有点贱,脸有点丑,钱还够用的混球,自从遇到了一个名为Peter Parker的天使,他就变成了嘴特别贱,脸特别丑,钱不会用的那种可怜混球。

事实上他也见过雇佣兵的另一张脸,他不知道哪张是真的,但Wade告诉他都是真的。他不明白Wade明明能做到英俊潇洒、靠脸吃饭,至少做到美丑难辨,却还是总用这张溃烂的疤脸来虐待他们俩。就像他不明白一个优秀的雇佣兵为啥非要和实习生爱神分手似的,噢,这不代表他在听可怜混球倾诉的时候没有走心。

 

“所以他看见你了,但没认出你来。”

“见鬼,我就在他旁边跑过去,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,天杀的蠢货临死前引诱我从那个勤勤恳恳的小天使身边跑了过去,他甚至看向了我的方向,我确定他看到我了——”

“然后小天使无动于衷。”

“操,你在用刀子捅我。你这四个字让事情听起来更艰难了。”

“啊哈,纽约和她的刀子都很欢迎你,Wade,这是久违的见面礼!”

“这感觉真……”Wade措辞了很久,仍没找到一个能包罗万象的形容,唯一的听众主动接上下句,打断了他。

“没错,猛男,这就是你想要的。我猜你同样想要喝一杯,我请了。”Weasel体贴地抽出了钞票中的一张。

 

Wade没想过会这么快遇到Peter,在他回到纽约的第一天。

也没想过会被Peter无视,在久别重逢的第一面。

 

 

 

14

 

定义一个伤心地的标准是,走到那就想逃跑。

如果前男友忘了你、或者选择忘了你,这个城市也算不上名副其实的伤心地了,已经没有了跑的理由。

Wade Wilson在城市另一端安分下来,毕竟纽约是个生生死死的是非之地,留在这里对于他的那些活计到底更方便些。但愿对他从忍痛割爱的情伤中恢复也能起到迎难而上、以毒攻毒的效果,尽管他的适应期总是漫长得让人不耐烦,好在雇佣兵活到今天,手上最多的就是时间。

只要时间够长,伤口愈合,记忆减退,情绪不再风起云涌,所有可能的事都会发生。

 

但这也没法解释门框里站着Peter Parker这件事。

 

一分钟前Wade穿着睡衣,手探到腰侧抓痒;三十秒前拖长音回应门铃,慢慢吞吞踢着脱鞋走到门口;十秒前打开大门;现在快把门把手拧断了。

 

Peter大睁着眼睛瞪着他。

 

“……Wade?”

 

“你找错人了,我不姓Wilson。”

 

雇佣兵找回理智试图把门摔上之前,Peter用手挡住了他。

他不是Peter见过的Wade,但和圣堂法庭宣布罪名时展示的样貌一模一样。糟乱的疤痕遍布全身,崎岖、恐怖、丑陋,和难以想象的痛苦。

 

所有人都在劝说Peter停止找他,现在他找着了。

从这个混蛋大方跑路伊始,房东、舞团的姑娘们、Aunt May、死党Ned,即使在恶魔身份曝光前,冥界警局的探员也毫不客气地劝他死了这条心。

“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爱神先生,你闻起来像活着本身,我们这儿只适合死人。”Peter跌跌撞撞、排除万难,穿过压抑而浓稠的死亡沼气,千里迢迢地跑到这个灰色地带,询问一个名叫Wade Wilson的失踪的死人去向,冥界的人却说帮不了他。“我们不负责找逃跑名单以外的人,说实在的,你说的家伙即使上了名单,我们也不一定能找着他。只等着他来找我们,不定时,不定期。”

“该死的人总会死的,死不了的人我们也管不了。”

 

他被冷冰冰的探员下了逐客令,别无他选,只好把写着联系方式的卡片塞到警官同样冷冰冰的手心,请对方在下次见到Wade的时候务必通知他。Peter一步三回头地离开,也正因为这一步三回头,恰到好处地看见探员把卡片撕成两半、格外洒脱地扔掉了。

 

人人各怀心事,有人不相信Peter能找到他,有人不希望Peter找到他,尤其到了Peter能力有限、孤立无援的时候,只剩Peter自己希望和相信。

 

毫无疑问,他设想过很多次再遇见Wade的情形,好比一场上映时间未知但在远期计划内的剧目,脑海里做了无数次排演。上去给他一拳,一顿发人深省的痛骂,指着鼻子的质问,气势汹汹的眼神,但是都没有。预想中的愤怒从他的四肢百骸溜走了,像群虚张声势的叛徒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的迟钝的空白。

 

Wade向后退了一步,Peter下意识猛地揪住他的睡衣,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,生怕对方又跑路似的。Wade立刻像投降那样举起手,睡衣的一角仿佛连着心脏、像要被捏爆,Peter的心跳得更厉害。有什么跟着越拉越紧,无数个逃跑路线在Wade脚下发散,Peter快速分析地形用眼神一一掐断念头,但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他们都毫无逻辑地联想到了一个吻。Peter觉得自己疯了,而Wade早就疯了,为此谁都没轻易说话。两人维持一高一低、面面相觑的姿势各自按兵不动,仿佛这份沉默并不尴尬,打破沉默才会尴尬。

 

“Mr.Parker,我觉得你可以松手了,这样举着有点累。”

Wade示意,Peter最终放开了他。

 

“好吧,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
“比起这个,你不觉得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吗?”

“呃,你想喝点什么?”

 

 

15

 

“你的小天使来找过你。”

Logan算是冥界警局(Rest.In.Peace.Department)的一个小头,活着的时候参加过南北战争,当他再次见到Wade的时候提醒了他。

Wade给他弄来了雪茄,他不明白一个没有味觉可言的死人抽这玩意儿还有什么意思,但Logan一向照单全收。他很少没话找话,有雇佣兵在的场合,没话找话这项任务根本轮不着他。

“我以为你和那些天使没联系了。”

“早没联系了,小狼狼。”

Logan点上了一根,味道真呛。

“所以那小子不是其中之一?”

“迟早没联系的其中之一。”

 

 

 

Peter没有喝东西,就像Wade没有说出什么更重要的事。

男孩把包裹拖进屋里,看起来不像以前一样轻松省力。Wade没想到Peter在卖绳子,他只是想弄点家装用的东西——又觉得合情合理,Peter就是有那么喜欢绳子。Peter露出一点礼貌而疏远的腼腆,他提到好友和他们的副业,“你知道,Ned现在是个程序员……”又说到自己在做别的活。他不能长期做同一种工作,因为时间在他的身体上很难留下褶皱,他现在也仍然像个高中生。

他没提到爱神的工作,也没提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。

Wade没有收获预期的暴揍,他对此难得有自知之明,Peter想讨要一个说法又没对他刨根问底,有点呆滞地站着,雇佣兵甚至在Peter的表情上看到笑和微小的茫然,某种突然拿到期许已久的东西后松开手的茫然。气氛变得平静,那种轻松显得可疑。

 

临走前男孩说,我没有光环送你啦,作为情人别后重逢的重要礼仪。

 

 

16

 

 

虽然雇佣兵没有得到来自Peter的拳头,却被现实打了一拳。

好吧,连环拳头、巴掌、当头一棒,无所不用其极。

 

当Wade从全身麻痹的无力中转醒过来,门已经在眼前关上,还关了好几天。相比之下,他花了很短时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,那些他有所预感又为此忧心忡忡的“可能”。他想到了但想不通的事,他防患未然却避之不及的事,他说什么来着,所有可能的事都会发生。

 

眼下Wade Wilson的生活有了新的内容。

他现在是一堆不堪的碎片,重组成一个粗糙又错乱的永动机,开始东奔西跑——完全坐不住了。他急需确认实习生爱神Peter Parker的生活现状,他不知道自己能改变什么,但如果需要,他可是打算真枪实弹地去做。他挂掉爆满的订单电话,放弃赏金丰厚的任务,每天花有限的时间清点枪支武器,而剩下的时间里,Wade名正言顺地隐了形,在合适的观察距离内关注男孩。说实话,在进出以前的公寓时,比起Peter,他自己才是更鬼鬼祟祟的那个。

这不是个好点子,雇佣兵心事重重,不能隐藏所有的马脚,也没法预料在不久的将来会动摇得多厉害。

 

 

Peter完成一天的工作已是深夜,Wade猜他肯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男孩套着宽松外套,形单影只、不紧不慢,雇佣兵跟在一两米之后,即便失去魔法的爱神注定看不见,也不敢明目张胆。

Peter徒步穿过每片被灯光中和过的夜色,街景越发熟悉,他走进曾经兼职的快餐店,坐到靠窗的角落等着他的潜艇三明治,Wade曾经在那儿坐过。

他揉搓着一张纸巾,手指显得不像脸上那么有耐心,直到心心念念的美食送上餐桌——他向服务生借了一根圆珠笔。

男孩狠狠咬着面包,仿佛咀嚼得起劲更能让他底气十足似的,在皱巴巴的餐巾纸写着:我很生气。

Wade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无声地回答:我知道。

Peter有时能感觉到Wade在看他,可惜只是种感觉,他拿不准;但想到这种感觉,又觉得没那么可惜。

 

隔了很久,Peter在那张纸巾上添了另一行小字:我很想你。

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,又懊恼地觉得傻透了,飞快地划掉了。划掉还嫌不够,Peter用那张纸擦干净手,动作毫不犹豫,只在瞄准纸篓时顿了顿,但仿佛他瞄准的不是纸篓,最终扔偏了。

 

 

17

 

日子过得飞快,经过不厌其烦的观察,Wade发现Peter会在后台放声大笑,会在拿到薪水的时候小小消遣一把,会在电影结束时匆忙吃完剩下的爆米花。他从不让自己饿肚子,喜欢在游戏厅里玩投篮,游泳时仰躺在水面,阳光均匀地覆盖全身——男孩始终像正常人一样活着。Wade松一口气,神经不再紧绷,只是偶尔看到Peter的T恤会突如其来地绷几下。当然了,有时同样绷起来的还有他的内裤,这是他不能理解、也无法否认的部分。

 

夏天的后半夜已经不太闷热,雇佣兵坐在Peter的窗台上,头枕手臂背靠窗框,垂着一条腿,坐成一个尽可能舒展的姿势。遥远的星星的光亮穿过他,畅通无阻,Peter没开灯,房间仍是暗的。

Peter睡不着。孤独和安静同样难以承受,男孩顶着一头乱发把音乐打开,可乐罐贴在侧颈,跟着节拍轻轻摇头晃脑,身上是一层细密的汗,浸润着皮肤上微小的绒毛。

时间在每个哈欠的间隙淌过去,困意被破坏也被酝酿,直到音响里流出一首熟悉的曲子,是他和Wade跳过的“一整张碟片”之一,Peter迈出了第一步。

 

Wade手肘抵着膝盖,用拳头撑住半张脸,看着Peter在屋子里一个人跳双人舞。

没有豪华的水晶灯光,没有宽广而拥挤的舞池,没有穿梭的酒杯和热闹,没有时不时相贴的手臂和肩膀,只有简单的家具与假装不在的前男友、臭名昭著的恶魔作为观众。Peter穿着贴身的工字背心,动作优雅、派头十足,伴随舞曲投入角色生动旋转,就像真的扣住一个大高个的肩头、又攥住了他的手似的,仿佛熟能生巧,自然而然。

这不是Wade第一次看Peter跳舞了。雇佣兵混在黑压压的观众,有人交头接耳,有人交杯换盏,他用帽衫遮住脑袋,双手都藏在衣兜,恰如其分地融入台下陌生的人群里,隔着衣服为一两个精彩的翻转鼓掌,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漫无目的。他能有什么目的?他没想要什么。

 

在某个段落衔接处Peter突然切换了角色,从女角变成男角,像他们当初一样交换位置,一瞬间重叠上回忆的画面。

 

Wade惊讶于Peter还记得,惊讶于自己还记得,也惊讶于还真的以为自己忘了。

记忆和旋律一并兜兜转转,涌现更多细枝末节,他想起自己踩了几次Peter的脚,也为此没少被报复,显然现在的男孩没有了这种困扰。Peter步调流畅地转着圈滑到窗前,Wade屏住呼吸、就算隐形也生怕被发现,时隔多年又一次近距离地看到Peter焦糖色的眼睛,几乎擦身而过,近到不能再近。失望和悲伤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留下痕迹,孤独也没有——男孩的瞳仁闪烁如初。

 

一曲终了,Peter平平淡淡垂下了手,靠在正对窗口的墙面休息。他打开可乐,喉结滚动,发出近乎叹息的气音,胸口在不怎么纯正的黑暗里轻微起伏,带着运动后的漫不经心。夏夜的风难得凉爽,窗帘飘动,就像有谁来过。

 


18—20 见长图,注意流量


21—24 见长图,注意流量


25—26 见长图,注意流量



 

全文三万四千字,可算写完了。懒惰如我,明明没发几篇粮,粉丝也到了个吉利数,非常感谢。

我感觉也算是个走心的故事,还是那句话,朋友们的支持是我产出的动力,不然意淫的时候已经爽过了,还写出来干什么啊。

希望大家明白结尾我说的“乘客”是骑乘的那种。

列车长厚着脸皮呼吁各位乘客,留点评论当车票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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